饼干干

她说她从未拥有过一次绚丽的黄昏。

冷风不见踪迹,云朵边沿翻卷成酒杯口的泡沫,几笔最温暖最奇异的色彩糅合成的一片天。她渴望一次悠闲的凝视,一场安静的执着的观看,像那电线杆上偶尔停着的鸟,双眼失去焦距,涣散却恬静。也许她只是渴望停下来,发呆。

因为她的生活被困在这座精神饱满,上满发条的机械巨兽里,小丑们带着面具佯装国王,戏剧女王们在飘荡的秋千上放声笑。她行走在暴风雪中,亦或是在塑料包裹的球体里匍匐爬行,一样的令人窒息,甚至让她没有选择停下的权力。片刻的宁静即是死亡,躁动的才是活着的。


日复一日,她的黄昏被切割成条块,包装成图片,或许有一天夜里,她在荧屏上看见自由的鸟拍下的落日,快乐的精灵绘出的梦境般的落日,都会放声大哭,嚎啕而出的每一滴液体都是为了祭奠死在自己儿时的梦


而她被遗忘在布满油渍的小深巷里,暖风徐徐,时间从不吝啬给予。大片肆意肆意堆置的云与光。她的黄昏里是明媚的夕阳红,是隔着几扇琉璃窗,细细端详乌黑的电线上驻足驻足的老乌鸦。乌鸦在笑,剪影温柔,炊烟袅袅。朦胧的雾里隐隐传来街头孩子们的笑声。


评论

热度(4)